道是无情却有情

早晨，太阳照在桑干河上，亮亮的光芒直晃我的眼。我终于醒了嗨。

靠，一切的一切，原来竟然是南柯一梦。好漫长好漫长的梦啊。回首梦里的事情，尤其是最后，大家全部变成了光身子的无耻的鱼类……我的脸都红了。我想到了白黑豹那厮卑鄙地在我身上打的那最后的“一颤”。

还好，枕边没有其他什么。没有……孩子，没有：一条一条的小鱼在我的身上吮吸……

我的诺基亚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10点；严格地说，不能算是早上。

算……小中午吧。我想，即便我腾空飞起来，飞过去，也是迟到了。

昨晚晚宴回家后，我就洗洗睡了。临睡前，我的手机调的是震动状态，我注意到上面有5个未接电话。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打的。要么是李海芸。要么是伟。我的伟……我忽然感到，我的伟不是我的伟，其实他一直就不是的。

摇摇头，我跳下床，穿好衣服，去洗漱了。

在卫生间里我仔细地看自己的这张脸，还好，还不是满脸的褶子，去美容店做一下，还能冒充小姑娘的。客观地说，我的脸型很古典的，眉很长，很弯，是月牙形状，我的头发很浓密，发质很好，我用水仔细地冲洗自己的脸，我不想让我的脸上有一丝“梦的痕迹”。

洗漱、和必要的方便之后，我精心地给自己化了一下妆。我在我的唇上淡淡地涂了一点淡紫色的口红，这支口红还是李海芸送我的，进口货，价格不菲，淡紫色让我看起来既神秘，又那个啥的。

我端着一杯热牛奶回到卧室，从枕边拿起手机来。看看未接电话，竟然全是李海芸李书记一大早打的。我把电话打过去。

喂，姐，什么事这么急啊？

唉，你怎么不接电话呢，都快急死我了。知道吗？张冰给警方提出来见你最后一面。他……可能快被执行了。李海芸在电话里火烧火燎地说。

见我？我不想见他。有什么好见的，都这样了。我的声音连我自己都感到很陌生——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

李海芸在电话里愣了一下，道：我劝你还是见一下，毕竟你们是夫妻。再说，张冰可能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的，是不是？我可以陪你去。

那……好吧。就现在？

就现在。李海芸果断地说。

我挂下电话，沉思起来。我不是无情，我只是：有一点无情。张冰，我曾经是那么的爱他，可是，他爱我吗？天知道。这15年来，他反反复复地折腾我，折腾我的身心、折腾我的神经，他作了多少恶？罄竹难书。不说了，就见见他吧，看他在最后的时刻想说点什么？他还是那么肆无忌惮地狂野吗？

或者，他现在成了什么样了？

想到此，我的好奇心竟然让我迫不及待地想去见他。我大口大口地喝着牛奶，就听见楼下汽车鸣喇叭的刺耳声响。

是李海芸？她来的真快！

我匆忙去卧室的衣柜里取出一件崭新的皮草穿上。这件皮草是意大利进口的，很休闲、很时尚、很高贵，三万元买的，我想我总要在张冰面前留一个最佳的印象吧，让他到阴曹地府之后也要后悔莫及的，即——

他的老婆多好！他生前干嘛不好好地疼自己的老婆呢？干嘛要瞎折腾呢？

我乘电梯下楼了，到了玫瑰园小区的院子里，李海芸正从车窗里探出头来，我招招手，她看见我后就把头缩回车内。

我的车停在车库里。我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来，我要去开车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