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赔我地瓜

下一步怎么办?”那个排队买地瓜的侍卫走到他身边,也看着远处人的背影。

“有意思吗?”元纪答非所问。

“呃……您觉得有就有!”侍卫回答很有技巧。

元纪没有笑意的笑笑,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和阴翳。

政敌间的战场并不仅仅局限于朝堂,朝堂论公事堂下论私事,老三多年来清心寡欲过着和尚般的日子,真要挑他的错比登天还难,如今有破绽就是有希望,有希望让他犯错,让他乱分寸,就有希望让他垮,多么希望这一天早点到,也好报我母妃之仇。

晋王府

晋王寝居内光影黯淡,室内几重厚厚帘帐阻隔着外间寒气,帘帐后一个大浴桶,内间雾气缭绕,仔细看那雾气是淡淡的乌色,斥尘衣泡在浴桶内,桶内草药水由原先的淡黄色变成了现在暗黄色,每月七日逼毒,今日是最后一天了。

从中毒到现在,二十二年来几乎从未断过这草药浴,南疆七虫七花毒,塞外天山雪莲,西域蝎王角,东海蛟涎,这些是毒不是毒的名贵药材是师父研制出唯一对他的毒有抑制缓解作用的方子了,从每月初一新月那一天开始接下来的七日毒发最严重,也是药浴治疗效果最好的七日,只是这一连七日泡在药水里的痛楚就入同剔骨之痛,这么多年来还是没能习惯一点,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活着很累,想放弃,但似乎又有太多的放不下,难以说放就放……

他因为痛楚紧蹙着眉头,微微合眼,睫毛浓密的阴影扫过半张脸,唇线清晰唇色绯红,整头乌发被一支如意簪斜斜挽起,几缕发丝和着汗水药水沾在肩上,玉色皮肤此刻却显微红,锁骨一抹半露水面,室内暗影加深了流畅完美的立体感,此刻的他少了一分清心淡然的温润雅致感,多了一些孱弱的韵致,被病痛折磨时的痛苦,只能在无人时才能蹙蹙眉,低低喘息几声,北渊内外不定,如何能让人看到他的这一面,就连那定魂珠也只是编造出来安定人心的东西,若真有什么定魂珠,二十二年来的痛苦就不必承受了。

寝室外面暗卫躬身禀报的声音传来:“殿下,姑娘卯时三刻起身,先到店堂外扫了招牌上的积雪……”

室内斥尘衣紧抿的唇微微勾起,掩不锥喜的笑意。

“后来去看了十七,还栽了支梅花送去……”

“为了买烤地瓜,伞也不要了……”

“岚王撞掉了她的地瓜……”

斥尘衣睁开眼,“岚王?”

“是的殿下,姑娘把地瓜盖到了他的靴子上?”

“后来呢?”斥尘衣急问。

外面暗卫暗诌,俺这不是在事无巨细的禀报吗,您平日的冷静都跑到罗斯国去了么?

“后来岚王亲自买了地瓜陪给姑娘,两人边吃边聊……”

“聊什么?”斥尘衣站了起来,手一招亵衣到手。

暗卫摇摇头,接着道:“殿下不让我等暴露,所以他们聊了什么属下不知,没聊一会姑娘先走了。”

“好了,你们继续去看着小院,岚王再去立刻向我禀报。”

“是!”窗外人影一闪。

斥尘衣穿好了裤子着好亵衣,敲了敲墙壁,外面马上进来两个侍女帮他穿衣梳发,一个侍女看见他穿的亵衣,掩嘴一笑,“哟,殿下,您的衣服带子又系歪了。”

见他似乎没听到,只是张开双臂等着穿衣,侍女也不敢再说话,重新给他系了带子,穿上中衣,外袍,襟挂,腰封。

“把大氅拿来,我要出去!”

侍女一惊,道:“殿下才沐浴完,外面天寒……是!”

侍女被他轻轻一瞟,忙乖乖住了嘴,转身去拿大氅,忧伤的想着,殿下今日很奇怪,平日虽然疏离但是不冰冷,今日却冷的像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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