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复出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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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薇在电话里说道:“本來是一千四。老板和我认识。给你加了一百。”
我傻傻的问:“你一个月拿多少。”
“我。我五千八。”
我倒吸一口气。“你拿这么多。”非常不愤。很不服气。
她冷笑。“你不服气。妈的你凭什么不服气。我们同时毕业。我苦干六年才熬到现在。刚开始时在车间做打杂的文员。旁边就是缝纫机的嘈杂声。一个车间几百台缝纫机。流水线作业。只给我隔一个四平方的小屋。勉强挪的开屁股。天天给领导送这个送那个。女生文学有时候刚跑下五楼。领导一句话。我马上又得上去。这份子苦你受过沒有。”
我哑口无言。
她在电话里继续奚落我:“周末时一个报告写的领导看了不爽。我加了班跑到他家里送给他。他穿着大裤衩在阳台上蹬健身自行车。看见我漫不经心的敷衍。结果他家的狗还在我脚上尿了一泡。这些屈辱你受过沒。”
我连连称是。你不容易。你不容易。
开玩笑的我又问:“你**沒有。上司有沒有对你性骚扰。”
她尖叫:“我揍死你。”
我哈哈一笑。“女人不都应该说我掐死你吗。只有男人才说我揍死你。怎么。。那么你会不会爱上我。”
“滚。”
我们两人嘻嘻哈哈放了电话。
放了电话。我心里一片凄凉。
一千五。这还是托人的面子。我就值这点钱。
以前还不够我半件衣服的钱。
我真灰心。真不想干了。可是不干。我又能干什么。
所以有的女人说。我凭什么离婚。我不离。我就是不离。要离也行。叫他把分手费什么的按我的要求给我。答应了我就离。
我真是个傻子。干吗要同意离婚。也有的人说。我现在这样闹。无非是想把自己身价再抬高一些。再折磨付家俊一段时间。等折磨的时间差不多了。我再可以高姿态的回头对不对。错。我不是。
从前我怕失去他。我是依托着家俊的一棵菟丝子。现在我清醒了。不自立的女人永远沒资格和别人讲条件。想让别人正视自己。就得自信。
所以纵然现在工作不好。我忍下來了。
家俊真有恒心。隔三岔五的到我家來找我。我倒也佩服他能屈能伸。虽然我父母亲对他不冷不热。但他竟然能执着的來。自己扛着梯子走。而我呢。我因为工作忙的昏天黑地。沒时间去顾及他。也沒正面碰见过他。
每天下班回到家里。我累的抽筋。哪有时间象从前那样。在卫生间认认真真的洗脸。抹晚霜。做面膜。一天的工作熬的我只想扑到床上。睡的象死猪。
早出晚归。吃饭的时间象打仗。妈妈每天早晨给我煎鸡蛋。水平让人折服。鸡蛋摊在盘子里。外面雪白。内层晶莹的金黄。诱人般的性感。可我抓过來一口就吞了下去。
妈妈气结:“饿死的鬼投胎啊。又沒人和你抢。”
爸爸也无奈:“这天天怎么跟烧火丫头杨排风一样啊。不知道还以为干什么大事呢。”
连丁铛也目瞪口呆的形容我:“我姐姐原來是果冻。又白又嫩。现在是果脯。干巴精瘦。”
我知道。我的形象已不象从前了。才短短多长时间啊。我已经枯萎了。错。我安慰我自己。我不是枯萎。置之死地而后生。我这是凤凰涅磐。浴火出生。
早晨出门时。我都会暗暗给自己鼓一下劲:加油啊。丁叮。虽然累。至少我现在是一个纳税人了。放心。我不会永远这样。我不会永远这样。
有一次早晨起床起晚了。一跃而起时发现快八点了。打仗样的穿上衣服。只冲了一把脸。面霜都來不及抹就跑出了家门。
冲到公交车站。一大帮人拼命往一扇小公车门上挤。那架势。活脱脱的一堆黑色的甲壳虫后面被火烤。迫不及待往洞口钻。
我也不顾了。一头扎进人堆里。各种各样的人。有白发老人。有学龄儿童。有妙龄少女。大家打扮的也都各不一样。有整齐的。猥琐的。还有浓妆艳抹的。还有新潮另类的。可是这一刻。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在拼命往前冲。
我被挤在了后面。本來就瘦个子又不高。头顶着包在人流中跌跌撞撞。前面几个壮汉胳膊一挥。很快就拨算盘珠一样把我踢到了后面。人堆一挤。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气的我真想骂娘。
有人扶起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