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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既然无法入眠, 那便算结果再睡。”

赵高递给他一沓白纸，奉上笔墨。

上哪找这合拍的搭档？

她连脸上都不受控制的荡漾起笑意，笔如有神助，思维也被打开。先前一直将目光只放在炮管宽度上，现在换种角度, 改厚度不行，但灵活改制

弹药啊！

一排排数据被再次算，左伯渊在旁帮忙誊抄。不论这次行不行，走死胡便已很开心。赵高拢好废旧的草稿，对他道：“我还用一方法。”

她不得不承认，己此时像个想在偶像面前嘚瑟的粉丝，最好让偶像摸摸头，鼓励夸赞。惜隔壁这位偶像克己守礼，没接受到她叫嚣的显摆之态。

鸡鸣一过，她已困到眼皮沉重，如压千斤玄铁。糊着说了句过会再算，她便双臂一叠，头枕过去，瞬间入睡。

大脑几乎停止思考，迷迷糊糊做了个梦。她穿梭在一片苍茫大地上，一望无际的薄雾找不到任参照物。这样缥缈的地方，左右都看不到路，她便站在原地。

忽然头顶一暖，有艳阳破云而。一片云絮徐徐降落，贴在她额前。

周身摇荡的暖风，柔和安详。赵高使劲把脸往里挤了挤，无声笑起来。

......

离工署十里外，靠着荒林停了辆马车。马车车盖、车轓上聚集的露珠凝聚成水，顺着凹槽直直滴落。

马车旁的是个面容普通的男子，一脸死寂。日方至，他隐隐望到从工署方向走来的人，木然对车内人道：“大王，人来了。”

来人年纪稚嫩，穿着工师的衣裳，行动却异常敏捷。一到马车前，便道：“拜见大王。”

男子替他打开车帘，来人迅速钻进去。

赵政静坐一夜，先时还有些躁动，有些疑虑，这会反而平静来。

“将你所见所闻，一字不落，一举一动悉数告知寡人。”

来人拱手道：“喏。”

“先生鸡鸣时不曾入睡，公子执灯进屋后，并未将大王谕带给先生，反是与先生一起，忙碌到平旦......”

来人复述两人间的谈话，未曾多加任何语气情感，一切照实平铺直述。讲到后来，来人顿时如卡了头，说话越发轻缓。

“.......公子见先生趴睡于案几，为先生盖了深衣。收拾好稿纸后，接着，小人看见公子便在先生一旁案几坐，熄灭了烛火。里间再无异动，直至日，公子独门，三刻后，先生随即也了屋子。”

赵政一言不发，许久，方恢复神识，“你先过去吧。”

“喏。”

枯坐一夜，不知到底在等什。赵政抬起，对这最后一次莫名其妙的举止轻蔑笑过。

这才是真正的解忧之法吧！他喉头收紧，干涩得厉害。

赵高，寡人成全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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