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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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心神有些恍惚,手中的簪子却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胸膛,
“凤梧,我命大死不了,你最好断了离开我的念头......”
他很快被太医扶进殿里,我冷漠地看着他们进进出出。
陈林夏也是胆大,只扶着一个侍女就敢到我面前挑衅,
“莺儿,你什么身份,也配肖想陛下?不过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子......”
她越说越起劲,浑然没注意到我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莺儿,这个尘封已久的称呼,早就被尘封在了妓院。
眼前的景象如走马观花,恶心的肢体接触和油腻的话语让我的眼里染上嗜血的疯狂,
“你的位置迟早是我的......”
我随手卸了她的下巴,果真清净了不少。
可这张口出秽语的嘴,还是叫我厌恶。
她的舌头胡乱的伸来伸去,那就不用留了。割去一段舌尖后果然顺眼不少,只是猩红的血液也拦不住她的长舌,她惊慌的捂住嘴,眼神叫嚣着要去找李祈年告状。
我拭目以待。
李祈年一醒就上门兴师问罪,可当他瞧见我后肩上的烙印还是软了语气。
他心疼的给我抹上药膏,自觉地替我按摩,
“凤梧,你不该下这般狠手。”
闻言我推开李祈年,摸了摸那块粗粝、格格不入的伤痕,精准的剜了下来。
他神色复杂,下意识地掏出梅子抚平我的情绪,一边洒金疮药一边斟酌着开口,
“你这又是何苦?我说过不准你伤害自己。”
可是李祈年,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啊。
“我只问一句,李祈年,当年的事,陈林夏怎会知晓?
莫不是,你这个潇洒恩客也眷顾了她?”
我的话像利刃插入他的胸膛,但又何尝不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当年我家破人亡,满门仅剩我一人,却被人拐卖送入妓院,整个京城最低俗的妓院,侍奉的尽是贩夫走卒、流氓地痞。
他们废了我一身武功,见我誓死不从,拿出滚烫的烙印,将那代表着屈辱、下贱的字烙在我的肩膀上,肉的焦味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令我冷汗连连。
随即十数个乞丐将我团团围住,淫笑着就要上下其手。
我作势求饶,却趁他们放松警惕时夺过烙铁,以牙还牙,等李祈年杀进来的时候,正瞧见这般光景,我已经杀红了眼。
身后人身体一僵,他蓦地堵住我的唇,将我的话尽数堵住。
“她已经废了,无法生育、说话困难,你停手吧?”
鲜血的味道弥漫开,在嘴角绽放出妖冶的花朵,
“除非我死。李祈年,我就该让她也尝尝那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她说你爱她年轻貌美,不如在脸上刺青,还是将她送给经验丰富的老鸨好生调教?
十个?二十个?......”
“你疯了吗,姜凤梧,林夏和这些有什么关系?”
李祈年说的对,我疯了,在当年被关进去的时候就疯了。
我推开他将衣服穿戴好,一如当年他闯进来时一般的惊慌失措,毫无章法的拳头落在李祈年的身上,
他一声不吭,等我发泄完仔细地擦拭我脸上的汗珠,掩盖住疲惫,
“手疼不疼?”
我厌恶极了他这般模样,仿佛他从始至终不过是冷眼旁观我的苦难,我好像一个上跳下窜的小丑。
当年他亲手递给我长剑,目睹我杀了所有乞丐的时候,也是这般放纵宠溺的语气,
“手累不累?”
“李祈年,......”我软了语气,试图与他好聚好散。
他一瞬间猜到我想说什么,
“朕说了不允许,你想都别想。”
这是他第二次在我面前自称“朕”。
一次是为了陈林夏,一次是现在不想放我离开。
殿内传来阵阵烧焦的气味,窗户倒映出团团火苗。
他像是意识到什么快步冲了出去,陈林夏笑得一脸狰狞,虚弱的依靠在门上,像是从地狱来索命的恶鬼。
“你的皇后之位迟早是我的!我一定会杀了你!”
李祈年拉着她的手就要走,曾经许诺我无人可以伤我的男人如今却在关心另一个女人,
“太危险了,也不小心点手。”
他夺过火棍随手一掷,恰好落在我面前的地毯上,那是他亲自去西郊猎的虎皮,
一块在我这,一块给他通奸的母妃收尸了。
李祈年不顾我的死活,护着陈林夏跑了出去,“快走,这里危险!”
我心中仅存的理智也随着这把火烧没了。
烧落的木头压在我的肩上,唤起了我内心深处最害怕的记忆,我甚至不能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豆大的冷汗滴落在地上,发出滋滋声,我手脚并用地爬了出去,看起来就像匍匐在他二人面前。
陈林夏一副胜利者的模样,顾不得疼痛也要呜咽着嘲笑我,她揪着我的头发迫使我正视她,
“莺儿,你怎么还不去死?”
我看着李祈年平静的面色,手中的毒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在了女人的眼里。
“啊!我的、我的眼睛......”
尖叫声震耳欲聋,人最本能的反应让她对我拳打脚踢,
我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只有无尽的畅快。
男人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