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话落,我刚要用手机拍下冰窖内的情形,灵魂就被一股吸力拉扯到了许牧深的车里。
黑色的迈巴赫内,气压极低。
许牧深一声不吭的开着车,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我知道,他是在生我的气,气我又一次骗了他。
可许牧深啊许牧深,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
车子很快到了橘园桥。
桥栏上挂满了同心锁,微风拂过,锁链左右摇摆,发出清脆的响声。
许牧深停好车,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了过来。
“人呢?”
男人指着桥对面的凉亭说:“在桥上卖唱。”
许牧深戴着口罩,下了车。
我跟在他们两人身后,朝桥对面走去。
桥上有不少情侣拿着一把同心锁往桥上挂,寓意一生一世。
锈迹斑驳的铁链上,我一眼就看到了那枚我和许牧深亲手挂上去的同心锁。
经过三年的风吹雨打,锁身早已蒙了层清灰的锈,却依然牢牢挂在铁链上。
那时,我们刚将同心锁挂上,许牧深就将钥匙远远地扔进了河里。
他说:“浸月,我们要一辈子不分开。”
可如今,同心锁还在,我们却早已天人永隔。
来到桥头,我看到了那个弹吉他卖唱的女孩,她长得很像我。
一头黑色长发,眉眼弯弯,就连颊边的梨涡都和我的一般俏皮。
许牧深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就朝身旁的男人说。
“那不是她,下次提前给我拍张照。”
说完,他就回了车上。
再次启动车子,许牧深紧紧攥着方向盘,手指上的伤口又溢出了血渍。
但他没有处理,只是一声不吭的开着车。
城中村,126号房。
院子里被他拽掉的葡萄藤经过一个上午的暴晒已经开始泛黄。
许牧深停住脚步看了一眼,转头去了地下室。
他推了推生锈的铁门,才发现上了锁。
思索片刻,他弯腰从荒废的花坛底座下拿出一把钥匙。
钥匙因为常年没用生了厚厚的一层锈,在锁孔里转了半圈就动不了了。
许牧深手腕微微用力,试图强行转动钥匙将门打开。
钥匙却“嘭”的一声直接断在了里面。
他看着手中的半截钥匙,脸上滑过一抹嘲弄。
“云浸月,你说你在地下室,这算什么?耍我很好玩吗?”
他把半截往地上一扔,再次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朝他说道:“我没有耍你,我真的在里面。”
我拿出手机,想给他打电话,让他再想想办法。
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牧深,我们见一面吧,我在云顶咖啡厅等你。”
许牧深没有拒绝。
他回家清洗了受伤的手,换了身衣服便再次出了门。
云顶咖啡厅。
空中飘着咖啡的醇香以及小提琴悠扬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