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张两百两的庄票交给师弟,这辰光我们就发达了!”

“是哩,没想到橡皮股介值钱!”

庆泽眼珠子一转:“对了,把你的首饰拿出来!”

庆泽妻惊愕道:“拿出来做啥?”

“押到当铺里,拼凑个整数,再让师弟买出五股。听师弟讲,这股票能过百两呢!”

庆泽妻翻箱倒柜,拿出几件首饰。

庆泽跑进当铺,连同他的手表一并当出百多两银子,一气奔到众业公所,遍寻不见顺安,正自着急,望见顺安从八号经纪室里走出,急冲上前,扬手叫道:“师弟,师弟⋯⋯”

顺安吃一怔道:“师兄,啥事体?”

庆泽气喘吁吁地拿出庄票:“豁出去了,你再帮我买五股华森橡皮!”

顺安接过庄票,瞄一眼,皱眉:“师兄呀,你只有三百五十两,买不到五股了!”

“啥?”庆泽震惊,“不是每股七十两吗?”

“那是昨天的收盘价。今朝开盘七十五两!”顺安领他走到标牌边,“师兄请看!”

“乖乖!”庆泽摸摸后脑勺,“师弟,那也才七十五两呀!”

“这辰光该当八十了!”

话音落处,果然从里面走出二人,一人拿张纸头,另一人拿着粉笔,将标牌上的股票逐一改价,华森单股是八十两零三钱。

“天哪!”庆泽咂舌,大是惋惜,“师弟,劳您个驾,帮我买上四股。要是排队,不晓得排到啥辰光呢!”

“师兄呀,”顺安笑了,“不瞒你讲,这只股票,你排队也是买不到的。”又压低声,“你看看,都是买的,没有卖的,可股票总数只有那么多,生不出仔来!”

庆泽急了:“哪能办哩?”

“别人买不到,师兄能买到嗬。”顺安再压低声,“我到贵宾室,就这个价帮你买五股。所差银两,你在两天内补足即可!”

“谢师弟了!”庆泽连连拱手,“师兄这就弄钱去,纵使上天入地,也绝不让师弟为难!”

顺安拉过庆泽,看他手腕:“咦,师兄,你的我起(watch手表)呢?”

庆泽苦笑:“当了!”指指庄票,“都在这里厢!”

“呵呵呵,”顺安拍拍他的肩,“还是师兄有种气,舍不得娃子套不住狼嗬。我得赶个约,这要走呢!”说完,拔腿就朝外走。

庆泽急了,扯住他:“师弟,我的股票?”

顺安抱歉地笑笑:“看,心里一急,就把师兄的大事体忘了。”急返贵宾区,不一会儿,拿出五股华森股票,塞给庆泽。

股市火爆,有家底的团员去看股票了,坚持接受训练的团员日益减少,多时百来人,少时三十多。

带团的挺举有些着急,陈炯却是乐观,毫不计较来与没来,只将训练指标提得更高,要求更严,尤其是对挺举。

经过一个多月的集训,挺举犹如换了一个人,腿脚壮了,走路虎虎生风,单手俯卧撑能做过一百,腕力惊人,擒拿格斗等实战本领大有长进,尤其是对武器的运用,无论是来福还是勃朗宁,他都能顺手拈来,拆装自如,虽然射击本领依旧赶不上陈炯,但在这些团员中已是无人可及了。

太阳渐渐西沉,又一天紧张的训练结束。陈炯解散团员,独独留下挺举。

“啥事儿?”挺举心里有事,一副急着要走的样子。

“考你一下!”陈炯诡诈一笑。

“考什么?”

“就这个!”陈炯从怀里摸出一把勃朗宁手枪,扔向空中。那枪在空中翻了几转,稳稳地回落在他手里。

陈炯随手一扔,枪身准确地飞向挺举,挺举伸手接住。

“怎么考?”挺举问道。

陈炯朝靶场方向努嘴,二人走到靶场。陈炯在五十米处摆上靶子,挺举射击三发,皆中靶心。

挺举验过靶,亦将枪身抛在空中,让枪翻转几圈,稳稳地落回手中,眼角斜向陈炯:“怎么样?”

陈炯回他一个笑,从袋中摸出一只小瓶子,唰地扔向空中。那瓶子在空中飞一圈儿,垂直落回他的手中。

挺举不解。

“伍兄,”陈炯把玩一下手中瓶子,“待它到空中时,你可开枪击它!”

挺举吸一口气,看向那瓶子。

陈炯扔出瓶子,不是垂直,而是斜向一个方向。挺举看准,开枪,错过了。

陈炯捡回来,连扔三次,挺举一次也没击中。

陈炯讨回手枪,将瓶子递给挺举:“伍兄,你用力扔,越远越好!”

挺举用力扔出瓶子。

待瓶子飞出几十米远,陈炯扬手射击,“啪”的一声,瓶子在十几米高、行将落下的弧线上崩碎,挺举目瞪口呆。

“靶子是死的,实战时,你的对手不可能像靶子一样让你打!”陈炯笑道。

挺举郑重点头。

“还有,”陈炯将手枪递给他,“在一息间拆装它!”

“一息?”

“正是,一呼一吸!”

挺举倒吸一口冷气。

“哈哈哈哈,”陈炯大笑起来,“这个今天就不考了,此枪送给你习练,三天后再考!”

“太好了!”挺举收起来,回他个笑。

“走,”陈炯看向西天,见太阳已经落山,“今儿心情好,我请伍兄喝几盅!”

陈炯扯着挺举钻进附近一家小酒馆,叫来几道小菜,热了一壶黄酒,边吃边唠家常。

挺举的心思根本不在饭桌上。

扯会儿闲皮,陈炯压低声音,不无亢奋:“挺举,告诉你一个绝密,洋人玩的橡皮股,是个超大骗局!”

挺举长吸一口气:“你⋯⋯何以晓得?”

“前些辰光,就是股票发行没多久,还记得我向你打探是否购买橡皮股的事不?你说股票可买,但橡皮没搞清爽。我说,橡皮的事体我来搞。不瞒你讲,这辰光我总算搞清爽了!”

“快讲!”挺举关心的正是这个,盯住他。

陈炯掏出一本图册,上面有图片,有文字:“这是我在日本的朋友们刚捎来的,讲的就是橡皮。”边说边翻书,“看,这些是橡胶树,上面割出的口子是橡胶汁,汁流到下面的小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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