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灵州变 弟四十章:带兵闯衙
因为惧怕铁大人查实他弄权祸国的真相,因此被逼对铁大人杀人灭口,岂图将一切责任都推到铁大人的身上。其实此前,吴别驾与铁大人人关系亲近,事泄之后他悔不当初痛哭流涕,根本就是无地自容早想一死解脱。在这样痛心悔悟的情况下,他将自己所犯之罪全都原原本本的交待了,也指认了他的那些党匪。试想,一个别驾想要夺取一个州司衙门的权力,孤家寡人怎么可能办得到?他供出来的那些党匪,有将军,有文吏,也有州司衙门里的重要官僚。真是树大根深,本长史当场就被吓了一跳!”
“好一番入情入理的歪理邪说,我们才是被吓了一跳!”罗得韬冷笑道,“许大人,吴大人一直受你利用和摆布,在你的唆使之下才干出了许多祸国殃民之事。你这个幕后黑手一直躲躲藏藏,把吴别驾顶在前面当挡箭牌。看到事情将要败露,你就杀人灭口,还把所有罪过都推到死人的身上,你好歹毒!”
“血口喷人!”许正宽厉斥,“吴别驾和我互为同僚多年,州司衙门人尽皆知。我与他的感情也一向极是深厚和睦,又怎会同室操戈?——罗得韬!你这样当众挑拨离间毁坏他人亲情,未免太过下作!”
“这么说,你对吴大人以前所犯的那些罪,全都不知情了?”罗得韬步步紧逼的反问。
“我当然不知情!”许正宽义正辞严,“否则我早就阻止他了,何以让他落到今日这般下场!”
“胡说八道!”罗得韬厉喝了一声“好,那我们接着来说第二件事情。”
秦禝同样也是不慌不忙,说道,“前些时日,西胡大军加紧攻城,防卫告急,穆将军接连派遣信使,到灵州衙门求援。但是援军迟迟不到,只去了你这个州司衙门的长史,可是却不是去支援的,而是要去拿人!——可有此事?”
“有。”许正宽一口就承认了,“本官身为州长史,奉刺史之命只管法纪之事。当时有人举报一起逃兵案件,本参军查到边军有一个重要的嫌犯,因此前去查探和询问——这有何不对?”
“既然你都能堂而皇之的走进我边军军营去拿人,为何援军迟迟不到?”罗得韬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明明有时间发兵援救,却迟迟不动。等到城门都要陷落了,你却又带着兵慢吞吞的跑去做样子、打掩护。许正宽,你不会说你又没责任吧?”
“我当然没责任了!”许正宽摊开双手做惊愕状,说道,“我只是一个主管司法的州长史,几时有兵权?当时铁大人重病卧床,要不要发兵、将要何时发兵,都需要等待铁大人决断,我能耐何?可是吴大人借口铁大人病重,不让本官自行带兵前去救援,最后还是本官强行闯进铁大人住处,见了大人一面,铁大人点了我的将让我去支援,我便依令而行带兵前去。一切中规中矩按律守法,本官有何责任可言?”
“果然是把一切责任,都推到了死者的身上!”罗得韬沉声道,“总之,你就是不承认你与吴别驾是同谋,并且你还是主脑,一直都在幕后的指挥与筹划,对吧?”
“胡说八道!”许正宽冷笑不已,“他既是我同僚,又和我同阶。我何德何能去指挥他呢?罗将军这一顿瞎猜妄揣,可否切合一些实际?”
秦禝和穆将军在一旁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许正宽防范森严滴水不漏,秦禝好像拿他没什么办法啊!
“你问完了?现在轮到我来质问你们了!”许正宽斗然提高了声调,“李罗将军,你带着这些兵闯关冲撞官府,视同谋反!此前,吴别驾还曾经亲口招认你二人与之同谋,官府早已经准备好海捕文书,要辑拿你们归案!——现在你们一同送上门来,正好二罪并罚!”
“来人,将此二贼,拿下!!”
“敢谁动手!!”
罗将军罗得韬暴喝一声,手下二百甲士同时爆发出一声虎喝,一瞬间非常整齐的拔刀而出,摆出死战之势!
“嗬,动刀了、动刀了!”许正宽指着罗得韬和那些卫士,兴灾乐祸的大笑起来,“穆将军,你看到了吧?罗得韬带兵闯关冲撞官府,当众拔刀要行凶——这是什么行为?”
穆将军的脸皮抽搐了几下,表情很难看。按大夏律法来说,边军不受调令,是不可以进入城池的,此其一。其次,在州司衙门衙门这样的地方拔刀出鞘,无论是否动手伤人,都可视同冲击官府,罪同谋反!
许正宽,时时不忘设圈下套!
“请将军,先把兵器都收起来。”秦禝仍是很冷静。
罗得韬皱了皱眉,心说我来之前我们是商量好了,但是都和许正宽谈崩了、对方都要动手了,才做出的自卫反应。看这情形今天难免动刀一战,还有何可谈?你秦禝,还有何后招?
“收。”虽是心怀疑虑,但罗得韬还是决定再相信秦禝一次。毕竟,刀兵相向是最后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
众卫士全都归刀入鞘,连声音都是整齐的。可见,这真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百战老兵,绝对唯罗得韬军令是从。
“穆将军,你都看到了。”许正宽说道,“你身为朝廷御史,就没话可说吗?”
“没错,本将是看到了。”穆将军说道,“罗得韬带兵闯入州司衙门,并有拔刀出鞘的行为。按律,可治谋反之罪。”
“好嘛!穆将军果然是个大义为公的好将军!”许正宽呵呵直笑,“那本官现在就为将君代劳,拿下这些军犯!”
“许正宽,你这个跳梁小丑,有完没完?”秦禝突然大骂一声,大步上前几乎是指着许正宽的鼻子,用极其不屑的口气冷森森的道,“也敢诬陷武德?就凭你!”
许正宽眉头一皱,这人是谁,也敢站出来质疑自己!“本官还轮不到你来教训!”许正宽有些气恼了,咬牙恨道。
“好,那我们就事论事。”秦禝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与罗将军是在兵谏谋反?证据何在?”
许正宽非常恼火,刚要出声反驳就被秦禝一挥手打断。
秦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先声夺人大声喝道:“长史大人,如果你要提什么吴别驾的临终口供,我可以当着穆将军的面非常负责任的提醒你,那种东西根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应,御史官们从来就不会采信那种可信度极低、特别容易造假的口供文书!”
许正宽牙关紧咬,无言以对。
秦禝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走到了许正宽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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