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那春风渡,解了是药,辅以鱼水之欢更成滋补…
可若不解,便是蚀骨焚心的剧毒…
它会彻底毁了花辞!
影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门口,隔着低垂的竹帘,声音凝重急迫:
“主子!施针的大夫…被老夫人的人拦在了二门外!”
裴烬抚摸花辞脸庞的手指,骤然僵住!
他缓缓抬眼,望向门外。
最后一丝温情彻底褪去。
他起身,看着意识模糊、被红绸缚住、如同献祭品般的花辞。
那脆弱而妖异的姿态,灼烧着他的眼。
“影七!” 裴烬的声音如冰,
“守好这里!寸步不离!擅闯者——杀!”
话音未落,玄色长袍裹挟玉石俱焚般的戾气,决然转身!
“再忍半刻……”急切余音消失在门外,
“半刻之后,我定将解药拿来!”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刹那——
“轰隆——!!!”
一声震彻天地的惊雷在裴府上空炸响,惨白的电光撕裂了阴沉的天幕。
裴府回廊,暴雨如注。
密集的雨点疯狂砸在青石板上、琉璃瓦上、庭院里的草木上……
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令人窒息的水幕之中。
裴烬浑身湿透,单薄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紧绷的线条。
他直挺挺跪在裴老夫人紧闭的房门外,雨水顺着他苍白的脸颊不断滑落,
砸在石阶上,碎裂成冰冷的珠玉。
门内,传来老夫人充满怒意的斥责,穿透雨幕,字字如刀:
“孝心?!你若当真有孝心,就该早些留个后!”
“此刻跪在这雨里做什么?!是想昭告天下,我们裴家娶了个不能下蛋的母鸡?还是你裴烬——就是个彻头彻尾、连碰自己夫人都不能的废物病秧子?!”
裴烬跪在滂沱大雨中,脊背挺的笔直,纹丝不动。
门内,幽暗的阴影深处。
“裴老夫人”手指正缓缓的抚摸着自己手腕上一个被衣袖遮掩、刻着阴森“煜”字的银色令牌。
保养得宜的脸上没有丝毫作为母亲的担忧,只有冰冷的算计和一丝计划被打断的焦躁——
她好不容易趁着这到处慌乱的时刻去寻那密信,却发现被别人抢了先!
而且,裴烬怎么来与她求那莫名其妙的解药?!
雨水顺着裴烬的唇线滑落,混合着嘴角被强行压下的腥甜。
湿透的银色长发黏在额角颈侧,狼狈不堪。
花辞刚才脆弱濒危的模样,让他一时间方寸大乱。
可这短短几步的距离,已足够他将心头盘桓的疑团层层拆解,转瞬便定下最周全的部署。
——此刻,是与这门内之人摊牌的最佳时机。
阿辞那边等不了太久,需速战速决!
隐在暗处的影卫身躯早已绷如弦弓,蓄势待发,锐利眼眸死死锁住房门,只待裴烬一声令下。
就在此时,影七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冲破雨幕:
“主子!夫人不见了!”
绷紧的身体骤然一震,他猛地抬头!
雨水冲刷着裴烬毫无血色的脸,那双一直掩藏着病弱表象和深沉城府的眼眸,此刻爆发骇人寒光!
没有半分迟疑,裴烬从冰冷的雨里弹身而起,
湿透的衣袍裹着刺骨的寒意紧贴在热血滚烫的胸口,
冷热交缠间,他坚定的转身,竟生生放下了这稍纵即逝的时机。
“找人!”
铺天盖地砸下的滂沱雨幕,将他决绝离去的身影与这座森然沉寂的老宅……
彻底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