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找人!
精致的白瓷碗置于案几,热气袅袅升腾,
药材的清苦和肉脂的醇香,在寂静中弥散。
花辞长睫低垂,顺从地拿起汤匙,轻轻吹散热气,慢慢送入口中。
汤汁划过舌尖,难得的鲜美,暖意无声沁入肺腑,他心底满足的喟叹。
裴烬也端起自己那碗,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视线却如蜜丝缠绕,细密裹住花辞周身,
捕捉着他每一寸表情的细微变动——
昔日枪挑敌酋的少年将军,如今却要被“婆母”日日催着“承欢有孕”……
裴烬心底翻涌着荒唐的酸意,偏偏那酸意里,还滋生出连他自己都唾弃的、隐秘的期待。
花辞小口喝着,动作斯文,直到瓷碗见底。
李嬷嬷上前收走空碗,递给门外侍立着、专侯复命的老夫人侍女。
裴烬垂眸,汤匙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自己几乎未动的汤羹。
“母亲”这次是真下了血本,光这气味就知是上品珍材。
花辞如今身子虚着,多用些也好,何况…
他想起花辞刚才细微的、满足的表情,嘴角愉悦勾起:
“娘子,若不嫌弃…将为夫这碗也喝了?”
花辞抬眸,清澈眼底映着裴烬洞穿一切的宠溺浅笑。
他有些羞恼,可又经不住美味的诱惑,长睫轻颤,还是伸手接过那尚有余温的瓷碗。
指尖刚触到碗沿,一股燥热毫无征兆的窜起!
野火燎原般迅速蔓延全身!
“哐当——”
白瓷脱手坠地,四分五裂,
浓稠的汤汁四溅开来,染污了裴烬玄色袍角。
“呃——!”
一声短促而压抑的闷哼从花辞喉咙里挤出!
他一怔,忙双手攥紧了案角边缘,
才勉强压住喉间几欲再次冲出的狼狈声响。
然而下一瞬,身体却不受控的猛地痉挛,来不及反应,便已重重摔向地面!
“花辞!”
裴烬从震惊中回神,扑跪过去的同时,指尖已扣上他滚烫的脉搏——
脉象狂乱如奔马,气血翻涌,邪火灼心!
——是春风渡!
裴烬猛地抬头,盯住桌上那碗药膳,眼底慢慢结冰!
此刻,花辞裸露在外的皮肤肉眼可见的泛红,皮下似有烈火焚烧,原本清澈的双眸,血丝如蜘网蔓延。
他竭力想要蜷紧身体对抗,却被体内那股疯狂肆虐、喷薄欲出的邪欲无情撕裂、吞噬……
痛与欲在这早已不堪重负的身里惨烈拉扯,
花辞感觉自己快要在这双重煎熬里彻底失控!
“阿辞!”
裴烬急切的呼唤如同炼狱投下的唯一浮木,将他拉回一瞬的清明。
裴烬跪在地上,看花辞压抑到极致的喘息,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深处不受控的挣出,
“阿辞!难受就出声!别忍着!”
“大夫!施针的大夫即刻便到!”
花辞指尖在光洁的地砖上失控又无措的抓挠,发出令人牙酸的“刺啦”声,血色瞬间渗出!
裴烬想将人抱离那冰冷的地面,却被花辞更剧烈的痉挛狠狠弹开,手背甚至被无意识挥动的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眼见他可能伤及自身的双手彻底失控,裴烬猛然扯下床榻悬挂着的、象征喜庆的艳红绸缎!
红色如同灵蛇般缠绕上花辞的双腕,裴烬手上发力,迅速将他双手拉开、高举过头顶,
死死缚在了雕花繁复的红木床柱上!
“呃……”
身体被强行拉直、绷紧,如一张被拉到极限、濒临断裂的弓弦!
过于清瘦的手腕被收紧的绸带摩擦,勒痕瞬间转为刺目的深红……
禁锢的屈辱和身体深处更加汹涌的燥热交织,花辞喉间溢出破碎而绝望的呜咽。
裴烬单膝跪在床边。
一只手依旧死死按住花辞因剧痛和欲望而剧烈起伏的胸膛,感受着那擂鼓般的心跳;
另一只手则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怜惜,抚过他汗湿的、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
指腹轻轻拭去他眼角混着泪水的汗珠,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盖过那令人心碎的喘息:
“乖…阿辞!”
“忍一忍…这样才不会伤着你自己。”
花辞的意识在无边Y海里沉浮,可身体的束缚却让他不得解脱。
只能勉强睁开迷蒙泪眼,水光潋滟中,带着痛苦和无助的哀求,直直望向身前的人。
裴烬对上那烧到妖娆的眼尾,干涩的喉间不受控的剧烈滚动——
阿辞!等我…
等我把你完完整整的还给你自己…
他无奈的闭眼俯身,额头抵上花辞汗湿的额发,
低哑的声音如同最沉重叹息,也似最隐秘的剖白:
“阿辞,缚住你…”
“才能…困住我!”
他压制着自己同样擂鼓般的心跳,仔细回想:
为何?
同样的药膳,自己入口无事,花辞却身中春风渡!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还是说,“母亲”竟如此迫不及待?!
不择手段也要一个裴家的“血脉”,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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