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图

/01/

冯翘确定以及肯定,程墨在勾引她。

这个身材高挑,丹凤眼且总是不苟言笑的管事,他今天甚至特地穿了绣花的外袍身上扑了香薰,那张七分姿色的脸因而也就容光焕发起来。

程墨也在看着冯翘,冯翘今年十一,已经能够窥见些长开后的模样。她的五官清艳,一举一动都有些清透……只可惜,出身贱籍,她那个番邦父亲恃龙而骄,背主夫打得半死丢到后院来,而冯翘也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人。

说是小姐,但也不是,常常看人脸色行事。

程墨一贯冷心冷肺,只是前几天看着冯翘那张连,他忽然改了主意。他原先是跟着主夫过来的陪嫁,是要守身一辈子的,他不愿意陪房,也就到后院来做个有些权势的管事,这么一熬就从十五六熬到二十七八。

他对女人不是很感兴趣,只觉得个个都是傲慢自大的。不过他看到了冯翘,心却痒痒了,他不知道是因为冯翘那气度,还是因为冯翘那张脸。

冯翘的脸生得实在太好。

他今天特地打扮过的,也不知道看起来如何,虽然他不算很年轻了,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姿色在当初那一批侍从里是拔尖的。他走进冯翘的屋子,冯翘正盘着腿坐在榻上看书。

冯翘有些隐忍地问:“程管事来这里做什么?”

她不能赶人,毕竟她还得仰仗着程墨,程墨管着她这一片的大小事宜,自然她也不能放弃她的累赘父亲。她那番邦父亲被打断了腿后就瘫在床上,脾气日渐阴沉,对冯翘也没什么耐心。

但冯翘毕竟还得照顾他,这是生恩。

程墨说:“来看看小姐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事物。”这屋子里一片寒酸,他当然也不是赖看东西的,他是来看人的。

冯翘心里一跳,只当没听出他话里的意思:“真是辛苦程管事了,还劳烦您跑一趟,只是我这里确实什么都不缺。”

程墨走到她看书的地方,挑挑拣拣。他卷起袖子,路出一截雪白的胳膊,而腰身被腰带束得纤细挺拔,“这些书有些旧了。”

冯翘说:“也还好。”

“改天我让人给你送些来,你喜欢什么书?”程墨也不是缺女人,他生得好看,地位也不低,这些年有许多人或多或少向他暗示,只是他都没那个心思。

现在心思活络起来了,还是对着一个孩子。其实也不算孩子了,十一岁的少女这时候已经可以开始结亲,不过程墨的年纪却几乎可以做她爹了,这就显得有点老了。

冯翘自然明白他话里那点意思,可到底忍着,她又是善于隐忍的忍,便垂着眼角一片恬静:“您这是什么意思?”

程墨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身上的熏香扑鼻而来:“你这年纪,还没开荤吧?”

冯翘还想说什么,手却被程墨抓住了,这一下再早熟沉稳的她也就发懵了。他抓着那双手放到唇边,呼吸喷吐在冯翘的掌心,然后永一双波光潋滟的丹凤眼看着她。

这是独属于成熟男子的风情,他身上的坚冰消融过后也就路出沉淀过后的妩媚和艳丽。他的舌头红而艳,就这么伸出来舔舐她的指头。

一双眼睛好像忽然有了钩子。

“程……管事。”冯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不必害怕,这本来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程墨含住她的指头,然后解开自己的上衣路出一片坚实的胸膛和嫣红,而后脱下下身路出修长的双腿,就这么贴着她坐。

“我……我不需要。”冯翘没有犹豫,拒绝了他的说法。单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程墨整个人压上来亲吻她的嘴唇,双手探入她的衣襟里,他整个人滚烫如一团火,烧得冯翘浑身难受。冯翘不是没有遇到过那些小少年对自己透路好感,可程墨这样一上来就真刀真枪的还是头一次。

她惹不起程墨,虽说她不喜欢他,但总归还是有用的。她知道自己的皮囊很好,只是没想道那个冷言冷语的程墨会突然发疯。

/02/

冯翘的番邦父亲生得高鼻深目,红发绿眼,那是相当美貌的,冯翘虽然也生得好看,却不像他,这一度嚷冯翘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坏脾气的番邦人捡回来的。

他脾气这样差,被主夫打断腿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她有时候一点也不同情这个番邦父亲,老实说,主夫才是她的“父亲”。

她这个番邦父亲好像叫什么安卡依,早年是被卖到侯府里的,因为过分的美貌被侯爷看上一度春宵也就有了冯翘,可他脾气太张扬,自然也被不少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他躺在榻上,下身盖着毯子,美貌得近乎侵略性的脸朝着天顶,碧绿的眼珠跟猫眼似的,一会抬起脸看冯翘,盯得她发怵。他张开两片红唇,一开口声音就有些刻薄:“你又出去了,我刚刚要喝水,你就不见了,你是要渴死我吗?”

冯翘只好道歉:“是我错了,下次我会记得。”她已经打定主意在安卡依的手边放一整壶水,免得他老是支使自己。

她这么坐立不安被他看着,浑身不自在。

“我要走了,程管事叫我帮忙打扫书房。”

“哦?”安卡依勾唇一笑,下一秒却忽然变了脸色,碧绿的眼珠活像是要吃人,而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不管我了是吧?你不准走!”

他死死抓住冯翘一条手,力气大得吓人,而后他脸贴脸逼视冯翘,“你敢找男人?”

冯翘觉得他有点无理取闹,可是安卡依的眼睛像是某种冷血动物,她也不确定这个疯子一会要干什么,只能安抚他:“你说什么话,我不是还在照顾你吗?”

她不大看得起安卡依,她觉得这个男人又愚蠢又恶毒,唯一给她的有点用的东西大概就是她这幅皮囊了。主夫才算是她的父亲,她打小就记得主夫抱着她看书,还有他身上青松的味道。

“你们都看不起我,别以为我不知道。”安卡依仍然抓住她的手,“他们可以看不起我,可是你不能!你不能跟他们一样看不起我……”到最后,他的声音甚至有点破音。

冯翘只好哄他:“我没有看不起你,我不是还在吗?”

“那你永远也不能走,你得等我死了。”安卡依忽然一把抱住冯翘,也不知道发得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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