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抉择
陈子阳的脸色骤然紧绷，脚步戛然而止，锐利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四周，却不见半只人影。“别找了，当你屹立于巅峰时，身边便不会再有别人了……”
那神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几分超脱与淡然，让陈子阳刚放松的神经再次紧绷。
陈子阳瞳孔一缩，小脸因怒意而略显阴沉。
“那你是鬼啊？”
连番惊吓之下，任谁也难掩怒气。
“放肆！”
话音未落，这片空间仿佛响应着二字，一阵轰鸣震荡开来，四周受到波动不停颤抖，
陈子阳仓促稳住身形，眼神中既有愤怒也有不屈。
“我陈子阳，天不怕地不怕，你这等伎俩，休想吓我。”
面对未知的因素，若他人一定要害你，哪怕跪地求饶也是无济于事，与其窝囊的任人宰割，倒不如选择以傲骨相迎，即便只是过把嘴瘾的抗争。
“狂妄！”
这次，那声音的语调竟带上了几分玩味，似乎对陈子阳的态度颇为欣赏。
果然，正如他所料，这份“狂妄”竟意外地缓和了局势，四周的动荡也随之平息。
“人不疯狂枉少年，我欣赏你的胆识，那是强者应有的姿态。”
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赞许。
“才疏学浅，是人不风流枉少年。”陈子阳微微扬起眉梢，问道：“那么，你究竟是谁？为何在此？”
良久的沉默后，那声音终于又再响起。
“我，乃是一位曾站在炁武巅峰的旅者，见证了无数风雨和辉煌。”
“炁武巅峰……听起来真是令人向往。”
陈子阳喃喃自语，半信半疑间，他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
“那么，你现在在哪里？”
“一个你目前还遥不可及的领域。”声音淡淡回应。
“那你为何要将我带到这个奇怪的地方？”陈子阳不解。
“并非我带你来，而是你自已跑来。”声音解释道。
闻言，陈子阳干脆地挥了挥手，准备跃下这无趣的巅峰。
“既然如此，那就后会无期了！”
他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去陪‘陌生人’聊一些天方夜谭的事情。
然而，就在他即将行动之际，那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质问。
“小子，你确定要走那里回去？
陈子阳回首，眼眸中闪烁着疑问，“难道有捷径可循”
“谁知道呢”
停顿半晌，那低沉的声音又缓缓响起。
“毕竟……你的抉择尚未落定。”
言罢，只见远处漆黑的虚空中，一条细微的裂痕正缓缓张开，其形状竟酷似一只巨大的竖瞳。
“眼睛之所以在前，是为了让我们勇往直前，追求未知，面对恐惧也要无所畏惧的去僭越。”
那声音幽幽回荡，仿佛在指引着去向。
陈子阳凝视着那竖眼，透过其深邃的瞳孔，他仿佛窥见了另一番天地。
碧空如洗，白云悠然，风起云涌间，一个男人坐于云端之上，胡须杂乱，口中叼着根稻草，嘴角展露着一抹风轻云淡的笑意。
他的眼神清澈脱俗，破旧的白背心在他身上却显得格外和谐，无丝毫邋遢之感。
“老……老陈……老陈……”
陈子阳初时震惊得说不出话，随后激动得连声呼唤。
然而，那云端之人却仿佛置若罔闻，纹丝不动。
神态，一往如旧。
“快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那声音语气中携着一丝好奇。
“我看到我那死鬼老爸了，他……他竟然在天上飞！”
陈子阳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平日里懒散成性的父亲，此刻却如通古代神话中的孙猴子一样，在天空上腾云驾雾，令人难以置信。
“你所见的，是亲情的牵绊……”那声音略带惋惜，“心有挂碍，便不可肆无忌惮，唯有孤独，方能铸就无敌之姿。”
“什么狗屁玩意？”陈子阳怒不可遏，“有什么能比亲情重要”
他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将那死鬼老爸抓回家。
“哦？”那声音停顿片刻，复又响起，“可亲情就在你眼前，但却前行无路，你若止步不前，便只能如此。”
“告诉我，如何前行？”陈子阳坚定地问。
“回头不一定是岸，而前方……只要你敢走，路自会出现。”那声音带着挑衅，“你敢吗？”
“有何不敢？”陈子阳眉宇间透出决绝，“不过是你的废话太多。”
言罢，他毅然决然地踏入那漆黑的虚空之中。
在他看来，还是那句话，面对未知因素，若他人想要害你，你定必死无疑，既然这样又有何惧？
事实证明，又对了。
脚下，石块凭空而生。
一块接一块，他一路步踏在黑暗中衍生出来的石块向着竖眼疾驰，而身后的一切，则在剧烈震动中逐渐崩塌。
不论是脚下被光芒照耀的星辰大海，亦或是那条由许多石块组成的阶梯，都在这一刻，以一种奇幻的形式，逐步化作齑粉。
回望这一切，陈子阳心惊胆战，要是不鸟老陈，选择从阶梯走回去，此时自已恐怕已经成为了齑粉的一份子。
幸得心中的执念，坚定无论前方是何等未知，至少能见到那失踪已久的父亲。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踏上最后一块石块，纵身一跃，穿过了竖眼的瞳孔。
眼前恍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