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加班危机.披萨诱惑
晚上九点十七分,写字楼的走廊寂静如深海,只有苏晚的工位还亮着灯。她揉着酸涩的眼睛,盯着电脑上的插画——江屿要求的“城市微光”系列终于进入收尾阶段,可她总觉得画面右下角少了点什么,像块空白的拼图,卡在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叩叩叩——”
指节敲击隔板的声音惊得她差点碰倒咖啡杯,抬头只见江屿倚在隔板旁,穿着黑色卫衣,袖口挽起露出小臂,腕间的机械表在黑暗中泛着冷光。他手里拎着个披萨盒,芝士的香气混着辣椒味扑面而来。
“还没死?”他挑眉看她,将披萨盒扔在桌上,“我以为你要猝死在电脑前了。”
苏晚看着他卫衣帽子上的抽绳晃来晃去,想起下午开会时,他穿着西装严肃地批评客户,现在却像个大学生般随意。她注意到他卫衣左胸口有块淡淡的咖啡渍,正是昨天她弄上去的。
“快饿死了……”她嘟囔着打开披萨盒,发现是她最爱的夏威夷口味,菠萝和火腿的搭配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猜的。”江屿拉过她的椅子坐下,两人的膝盖在桌下相撞,“毕竟笨蛋的口味都很幼稚。”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嫌弃,却在替她打开可乐时,特意拧松了瓶盖。苏晚咬下一口披萨,拉丝的芝士粘到嘴角,还没来得及擦,就被江屿用纸巾按住。
“蠢死了。”他的指尖蹭过她唇畔,停留半秒后迅速缩回,“嘴角沾着芝士,像只小花猫。”
苏晚的脸瞬间发烫,看着他耳尖泛起的淡淡红色,忽然想起下午他在茶水间替她擦咖啡渍的模样。此刻的江屿少了份职场上的凌厉,多了分生活化的柔软,连雪松香水味都淡了些,混着披萨的香气,显得格外亲切。
“这里怎么回事?”江屿指着电脑屏幕,“光束的角度太死板,像被刀切过的蛋糕。”
“我试了十几种角度,都不记意……”苏晚叹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可能我真的不适合让这个项目……”
“谁说的?”江屿忽然握住她的手,将数位板拉到自已面前,“看好了,笨蛋——”他用压感笔在屏幕上画出道弧线,“光要像流水一样,绕过建筑的棱角,懂吗?”
他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指尖覆在她手指上,带着温热的触感。苏晚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擦过她皮肤,每一笔落下时,手腕都会轻轻震颤,像在跳一支无声的舞。
“这样。”江屿松开手,屏幕上的光束果然柔和了许多,像月光漫过城市的屋顶,“记住,光不是武器,是拥抱。”
苏晚转头看他,发现他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比平时更浓,眼底映着电脑屏幕的光,像盛着碎钻的深潭。他的卫衣帽子滑下,露出后颈苍白的皮肤,那里有块极小的胎记,像片落在雪上的枫叶。
“谢谢……”她轻声说,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汗水味,忽然觉得这个总是毒舌的男人,其实比谁都认真。
“谢什么?”江屿又咬了口披萨,嘴角沾着芝士,“这项目要是搞砸了,我也没奖金拿。”他忽然凑近她耳边,声音低了些,“不过……你要是想谢我,不如答应我一个条件。”
苏晚浑身僵硬,看着他嘴角的笑意,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腔。她想起上次在茶水间,他说“怎么赔?”时的调侃,此刻却在黑暗的办公室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不是害怕,而是某种隐秘的期待。
“什么条件?”她轻声问,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卫衣下摆。
江屿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替她理了理乱掉的头发:“逗你的,先把披萨吃完,吃完才能继续干活。”他将可乐推到她面前,“喝冰的,清醒点。”
苏晚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她咬着披萨,看着江屿在屏幕上调整图层,忽然发现他认真工作的样子,和顾衍给病人让手术时的模样,竟有几分相似——通样的专注,通样的温柔,只是一个藏在毒舌下,一个露在目光里。
凌晨一点,项目终于完成。苏晚趴在桌上打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件外套盖在身上,带着熟悉的雪松味。她睁开眼,看见江屿正靠在椅背上抽烟,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走吧,送你回家。”他掐灭香烟,替她关掉电脑,“再睡下去,脖子该疼了。”
电梯里,苏晚靠着江屿的肩膀打盹,听见他轻声说:“下次加班,记得带个u型枕。”她想抬头,却被他按住头顶:“睡吧,到了叫你。”
走出写字楼时,夜风带着春末的暖。江屿替她拦了辆出租车,却在她上车时,忽然伸手替她系好安全带:“到家发消息,不然我就杀到你家查岗。”
苏晚看着他耳尖的红色,忽然想起披萨盒里剩下的最后一块菠萝,被他偷偷放进了她的餐盘。原来有些温柔,藏在嫌弃的语气里,藏在不经意的动作里,像深夜里的一束光,虽不耀眼,却足够温暖。
“知道了,江屿。”她轻声说,看着出租车后视镜里他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始终站在原地,像棵倔强的树,守着深夜里的星光。
手机忽然震动,收到江屿的消息:“笨蛋,外套别忘了还我,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件。”
苏晚看着身上的黑色卫衣,嘴角扬起笑意。卫衣口袋里掉出张收据,她捡起一看,上面写着“男士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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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购买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原来他特意去买了新的,把旧的留给她。
夜风拂过脸颊,带着披萨的香气和雪松的冷冽。苏晚忽然觉得,这个加班的夜晚,比任何时侯都要温暖,因为有个人,用他独有的方式,给了她最温柔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