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不想做砧板肉
第二零九章：不想做砧板肉
这沧月教还真不简单，可以做到百余年隐忍不发。也不知这沧月教主事人是何等人物？竟然有如此魄力。张皓云寻思了一阵，开口问道：“干娘，这沧月教与我沧海派罅隙之事，有多少人知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应该不多。当年沧月教与沧海派对立，虽是闹得沸沸扬扬，却仍属同门之争。除了在江湖上有些传言之外，民间知之甚少。”赵大娘凝望着自己的干儿子，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干娘不是说，当时皇帝曾派兵镇压过么？这么大一件事，民间不可能不知道吧？”
“皇家镇压沧月教，乃是因为它宣扬叛国教义，并非是为我门派私事。民间关心的只是皇家剿灭邪教，又怎会关心江湖门派之争。况且，当时皇家为护我沧海派颜面，并未将两派罅隙之事宣扬出去。此事已事经百年，今时今日，我门中弟子都知之不详，外界知道的估计也不会多。”
“这么说，皇室是一定知道的了？”张皓云蹩眉问道。
“应该是知道的，毕竟当年我派师祖辅佐开国皇帝登基，关于我沧海派之功绩，至今皇家仍有记录在案，这些琐事，有所记录也不奇怪。”赵大娘疑惑道：“云儿，你是在怀疑，这沧月教已被皇家拉拢利用？”
张皓云微微扼首：“有没有被皇家利用我不能确定，不过我担心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比如说，明王——”
“明王李咯？你的意思是——”赵大娘瞪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过却很有可能。刚才干娘也说了，沧月教只是与我沧海派过不去而已，却为何要对云家与徐家下手？”张皓云分析道：“以他们所行之事来看，他们的目的是在刻意打压云徐两家，想借此削弱两家的实力。这定然是有人在背后授意所为。而这授意之人，最大可能就是一心要排挤云徐两家的明王了。”
“而且，之前我听飞雪大小姐说，徐家镇江别院被毁的时候曾查出有禁衣卫插手？”张皓云看了一眼云飞雪道。
“没错，徐家镇江分坛被毁，的确是有禁衣卫参与其中。”赵大娘点点头，苦叹道：“我也甚是不解，为何禁衣卫会参与其中。难道皇上也——”
“不，这些禁衣卫不是皇帝派来的。皇帝要是要打压云徐两家，哪用得着如此大动干戈？直接发道圣旨就行了。”张皓云顿了一下道：“据我查探，明王已在暗地里拉了一批禁衣卫为自己效力。只是禁衣卫身为皇家差吏，行事多有不便。明王真要暗中对付云徐两家，拉上沧月教才是最适合不过。”
众人皆扼首点头，赵大娘也觉他分析的大有道理，沉思了一下，却是惊讶道。“你刚才说——明王拉了一批禁衣卫？”
“没错，他不仅拉拢了一批禁衣卫。甚至在我云家大院，都安排了眼线在里面。而且这个眼线，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张皓云玩味般笑了笑，眼里流露出一股自信。小六啊小六，看不出你小小年纪，竟然是禁衣卫的奸细？可惜了，这么一个机灵的孩子。
“什么？真的有奸细？”云飞雪突然惊讶地站起来道：“你知道这奸细的身份？”
“当然知道，虽然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不过据我推测，应该是他无疑。”张皓云自信满满道。
“他是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敢在我云家作祟。我非杀了他为我客栈报仇不可。”云飞雪恨恨道。
“杀了他？大小姐，这人可杀不得。”张皓云摇头道。这云伪郎，咋这么一副急性子？自己好不容易才发现了间谍，都还没利用呢，你就要杀了他？这不是浪费老子功夫么？
“为何杀不得？这奸细藏在我云家是个祸害，我若不杀了他，难消我心头之恨。”云飞雪攥紧小拳，恨恨地在椅靠上砸了一下。
张皓云斜眼盯着云伪郎，心里一阵郁闷，这云伪郎咋这么沉不住气？一点心计都没有。幸亏我还没说出是谁，不然这云伪郎一个怒火上来，把人家杀了，那自己岂不是这尊密使的身份不马上露陷了？自己那无间道游戏都还没玩呢。
“此人暂时杀不得，大小姐若把他杀了，难免会打草惊蛇。而且，他若死了，我们若想获得对方情报就更加难了。”张皓云对云飞雪眨眨眼睛，提醒道：“大小姐可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可是他们的间谍。”
“间谍？云儿，这是怎么回事？”赵大娘皱眉问道，伸手示意了一下，云飞雪无奈地坐了回去。
张皓云暗暗吐舌，原来干娘还不知道自己玩无间道的事情呢？事到如今，看来是瞒不住了。
张皓云无奈，只好将自己假冒禁衣卫的计划以及龙岳白绑架孔美凤的经过都说了出来。当然，他并没有将小六招供出来。云伪郎正在气头上，若是冲动起来把小六杀了，那自己的全盘计划可就泡汤了。
赵大娘听完微微摇头，担忧道：“你这样做会不会太冒险了？假冒禁衣卫，可是要杀头的。”
“干娘，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横竖都是死，与其束手待毙，倒不如放手一搏。一搏或许还有机会，不搏的话只能是等死。”张皓云呐呐道：“我可不想成为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云儿，你是计划要利用这个眼线，从他身上获取对方的情报？”
“没错。”张皓云点了点头，深沉道：“现在我们的情势可危险的很，敌暗我明，我们完全处在被动的一方。如果不能获得对方的情报，我们只能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只有获得对方的情报，掌握对方的一举一动，我们才能料敌于先，提前准备。”
赵大娘沉思片刻，虽然认为张皓云此举实在过于冒险，但也觉得他说的一点没错，如果不能掌握对方的情报，自己这边如此被动，跟那砧板上的肉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