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人

就在秦木会看画的时候，姬文开始进攻京都，没有半个月，京都重镇吴京被姬文打下，挥师逼近京都外城。

京都外城水关上众人胆战心惊，士气低落。童日贝慌忙写告急文书，派快马通报秦勇。那秦勇本来正在宫中与宫女嬉戏，得报后顿惊，就连忙招集部下等商议。童日贝说道：“今失了上将，贼势浩大。姬文为盟主，他的叔叔姬都*西斯，现为太傅；虽然相国已经把他们抓了起来，可是亲信官吏尚在，倘或里应外合，深为不便；如果他们故意拖延战事，阻挠朝廷政务，尤为可虑，可先除之。请大将军亲领大军，分拨剿捕。”秦勇甚是赞同，唤人领兵五百，围住太傅故旧数家，不分老幼，尽皆诛绝。又将大牢中姬都*西斯一众尽数斩杀，先将姬都*西斯首级去关前号令。

秦勇遂起兵五十万，分为两路而来：一路令童日贝引兵十万，把住水关，不要厮杀；另一路由秦勇亲自率领，领兵四十万万，同秦家的部将等共守火关。这关离京都五十里。军马到关，秦勇令大将领秦军伍万及吴东士卒两万，去关前扎住木关。秦勇自在关上屯住。

秦勇引军的消息，快马报入姬文大寨里来。姬文聚众商议，莫衷一是。龙四建议道：“秦勇屯兵墨水关，截断咱们中路，现在咱们可以勒兵一半迎敌。”姬文甚以为是，于是八路义军，往关迎敌；另派欧阳修引军往来救应。

八路义军，各自起兵，死死的围住了京都。

又过去了二十天。这时京都街上冷冷清清，显得十分凄凉，有的大街上甚至一个行人都没有。多么繁华的一座都城，而今凄凄惨惨，如同地狱一般。刘邦走到鼓楼附近，忽然看见一群兵了锁拿了一老一少两个人，迎面而来。他赶快闪在街边，偷眼观看，看见这两个人的脸上都带有血痕，显然是挨了打；再一看，觉得这两张脸都好生熟识。等他们走过以后，他才想起来，他们都是住在鹁鸽市附近的殷实户主。他在朋友的堂兄弟家中坐过一年馆，所以同他们都是熟人。不过自从围城以来，他没有再见过他们。这两个人不再是往日那样胖乎乎的，红光满面，而是满面烟灰，憔悴万分，使他乍遇见几乎认不出来。

刘邦走过一个粪场，那里原来有一个小小的菜园，而今菜园里一点青色菜苗也没有了，剩下的是一个大的粪池和一片小的水坑，坑中水还没有完全枯干。他看见几个人蹲在水坑边，将刚刚从粪池子里舀出来的小桶大粪倒进竹筛子，然后将竹筛子放到水坑里晃拔啊，使大粪变得又碎又稀，从筛子缝中流走，把白色的不最动的组虫留在筛子里边。他近来虽不出门，却常听说有人从粪中淘出蛆虫充饥，如今果然被他亲眼看见了。他感到一阵恶心，没敢多看，赶快继续往前走。这时的刘邦想起那个刘流，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刘流所说的民主社会才是亿万生灵的家园。

走了不远，看见有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正用锄头刨开粪堆，在那里捡蛴螬，已经捡了二十几条。当他走近时候，那孝赶紧伏下身子，用两手护住蛴螬，同时用吃惊的和敌意的眼睛瞪着他。那中年人也停下锄头，用警惕的眼神望他。这眼神使刘邦感到可怕，不由得脊背上一阵发凉。

惨淡的斜阳照在荒凉的乱葬场上，照在灰色的屋瓦上，到处都是阴森森的。特别是许多宅子现在都空起来了，人搬走了，或者饿死了。这些空房的门窗很快被人们拆掉，有的甚至整个房子都被拆掉。凡是拆下的木料，不管好坏都当柴烧。一阵秋风吹来，刘邦感到身上一阵寒意。风，吹得地上的干树叶刷拉拉响。因为缺柴，所有的树最近几乎被人锯完了。只有那满地的干树叶，一时还未被扫尽，在秋风中满地乱滚。

在深巷中一些暗森森的房子里边，好像有人影在活动。究竟是人影还是鬼影，刘邦觉得没有把握。他十分害怕，忽然起一身鸡皮疙瘩，根根毛发都竖了起来。他近来常常听说，城中有许多地方已经发生了人吃人的事情。这不是一般的传闻，而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