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无耻

尼采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现在,我一边在开车,一边就在脑子里盘旋着上述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呢……

我想,如果万能的上帝有知的话,一定是在憋不住地窃窃发笑的。他笑我们这些有着七情六欲的俗人基本上都疯了、都痴了。由此,我这里斗胆提出的一个疑问就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不疯不痴的人吗?有?说一个来听听!

其实,大家只是疯和痴的程度有差异而已,大多数人都是没有直接表露。或者,没有机会直接表露。

张冰——无疑就是一个典型的俗人版疯子呢。

喔,为了尊重他本人的直接意愿,我还是叫他“宋江”吧。不管怎么样,我……我总是他的老婆,曾经“举过案、齐过眉”的。呵呵。尽管,我已经彻底地背叛了他,从精神到肉体,来了一个全方位的大颠覆、大崩溃。

我才疯了呢。

再者,如果……大家都真的疯了、痴了,那么,我的伟,他也疯了、也痴了吗?

在我看来,伟可是不一样的男人,他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奇男子呢,他是一个外表冷峻、不言不语——其实内心火热无比的家伙呢。

注:他只是火热,他不狂野。

嘻嘻,我……好喜欢的!

这些年来,寂寞中,我总是会默默地喜欢上一个人,就象我以前喜欢才气横溢的诗人张冰——不,喜欢宋江一样。

我可不是那种轻易地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的轻浮女人。

我和伟交往的时间并不长。

据我所知,伟实际上是一个有妇之夫。作为男人,他没有和我吞吞吐吐地故意去隐瞒自己,甚至,他还给我客观地介绍了他的“最近的老婆”(他已经离过一次婚),简要地描述了她的很靓的长相。

她的老婆很年轻,很靓丽,很“那个”。他直截了当地介绍说。

“那个”就是风骚的意思,真的,很“那个”的,他认为自己大概就是被“那个”吸引的。他还说:他的很”那个”的老婆叫什么云的……很有些来头、很有些秘密。

对了,叫马云,好熟悉的名字!

前不久他们刚刚结的婚,据说那女人是在什么“会所”当经理的。喔,让我想一想……

那里似乎是一个很熟悉的所在的。“宋江”以前就和我说过——我终于想起来了!

“宋江”说的是红海温泉会所。本市着名的富人俱乐部。据说那里面的“水”很深、很深……稍不留神,要淹死人的。

宋江曾被任命到那里去担任老总,可是在他还没有去报到之前,就出事了,他被警察抓住了,而且,很快的就被判了死刑,这说明什么呢?“水”真的真的很深!

我想宋江为什么要同意去那个单位啊?他在腾达贸易集团干的好好的,干嘛要改弦易辙?换一个环境很好玩吗?切。

我这样遐想着的时候,我驾驶的奥迪——很快的就到了“雷迪神”了。

伟也到了,他的“马六”一直在紧跟着我。

他停下车之后,故意使劲地按着喇叭呢。是胜利大会和的喇叭吧?哼!这个城府很深的男人啊。

宽阔的地下车库里,我们无言地停好车。之后,我们乘着电梯一前一后地来到了酒店的大厅里。好了,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到了。

我们互相迷离地看着对方。

一瞬间,我忽然在心里涌动着这样的一个念头:我和伟,我们两个人,崭新的两个人,我们和新婚夫妻在一起度蜜月有什么区别?

前不久,我们也在雷迪神的,也在这里的;我记得,我们是在38层的高楼(够高的哈)上,在一个很宽绰很豪华的房间里,我们是在白天做的,我们迫不及待地挂上窗帘,我们很强烈地有过那么一回的……

无比火热的记忆啊。雷迪神!

那天,我记得……我进酒店时,我还很轻松地抬头看了一下灰蒙蒙的天。

几天之后我出来后,呵呵,我就觉得眼前:整个天地都在晃……

我的脚甚至也有点打晃呢。

我当时为了这个幽会,给自己、给副书记李海芸的合理借口是:民政条线有一次重要会议要开的……在什么什么的地方,要几天几天的哈,会议期间还要考察考察的。一个人要找借口——借口总是有的。

现在知道了吧?女人一旦疯狂起来——真的就是很疯狂的。

那几天,我记得自己是纯粹地光着身子的,我几乎要把自己当做一个房间的天使了……不,夏娃,我是夏娃。一个光着身体的夏娃呢。

我够无耻的吧?

我是女人唉……这十五年来,我一直在正经地、压抑地活着,我就不能无耻一回吗?

我记得宋江给我读过一首诗,有几句——到现在我还记得很清楚的啦:

“你猜我认识的是谁?她是一个,又是许多个。她在各个方向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她目光直视,没有幸福的痕迹。她自言自语,没有声音。她肌肉健美,没有热气。她是立体,又是平面。她给你什么,你也无法接受。她不能属于任何人——她就是镜子中的我。

整个世界除以二,剩下的一个单数,一个自由运动的独立的单子,一个具有创造力的精神实体——她就是镜子中的我。我的木框镜子就在床头,它一天做一百次这样的魔术:你不来与我同居……

我的四肢很长,身材窈窕,臀部紧凑,肩膀斜削,碗状的乳房轻轻颤动。我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激情,我是我自己的模特,我创造了艺术,艺术创造了我……

你不来与我同居……

最让我神往的那一句是:白天我总是拉着窗帘,以便想象阳光下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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