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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你的父兄并不能真正伤到我，所以不要再担心……”在流云的话说完之前，若卿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手腕。柔软的唇瓣蹭过皮肤，让人有些发痒，却又带了一点点温热的触感。

“我不准你不信我。”若卿抬起头，她还是个孩子，眼神澄净而明亮，一眼能够看见底。

这并不是流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眼神，她的皇祖母，还有过去历代数位的皇嗣，然而漫长的数百年过去，他还留在这里，没人比他更加清楚凡人究竟有多善变，她还善良、富有同情心，可那仅仅只是因为她还未长大。

流云只是笑，他不再否定她的话，他将年幼的小公主揽入怀中：“我知道，殿下对流云很好。”他说着，将女孩抱了起来。就算身着锦衣华服，细胳膊细腿的公主殿下仍是很轻。他将她抱到路台，指着天顶最亮的那颗星：“今晚的故事说到哪里了？当年北辰星君因恋上妖邪之女

，被贬入凡间……”

流云用和平素一样温柔的声音，为若卿编织出无忧无虑的梦境，于是她很快便沉浸在他的故事中，并没有看见流云眸光中透出的悲伤。

流云于天空之中望见太阴晦暗、渐与火铃同位。他知道，他怀中的这位小公主很快就会失龙了。

流云会观星，识天象，钦天监无一人可比拟，父皇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但政令却并未因此顺畅，相反越是年老，父皇便越是多疑而残忍，暴政倒行逆施，清流文官死谏者不知几何，就连后宫之中都变得人心惶惶。

“你真能知晓未来发生的事？”司马若卿将一枚黑子落入棋盘，她一袭绣了桃枝的长裙端坐在流云对面，头上的步摇随着她倾身的动作发出银铃的轻响。

如今九公主殿下已经十四岁了，她出落得亭亭玉立，看上去与她花容月貌的母妃有八分相似。然而那样出众的容貌，并不能帮她博得父皇的疼爱，在贵妃产下天生痴傻的十皇子后，母女两人便双双失了龙。

后宫年年都有新面孔，公主的次第也已排到十三。贵妃娘娘降了妃位，若卿也跟着搬去了与冷宫无异的未安宫。可未曾料想这一般，倒是与流云更加近了，她几乎日日来找他。两人或是手谈或是品茗，她也带着无法开智的皇弟来过一次，小家伙倒是同他姐姐一般，一见面便往流云的腿上趴。

流云摇头，他执白子，棋子轻轻落于盘中，看似不路锋芒，实则完成了对黑子的合围：“我只是能窥探一二星运，天命变幻无常，过去我尚不能看透全部，如今便更无法做到了。”

若卿对着棋盘皱眉，流云这局做的缜密，行至此她几乎是必败，可她还没放弃：“但我不信流云你事事都能看透。”她没问流云如何知晓天命，她知道他不会说，亦或是不能说。她用力敲下一子试图破局，嘴上却转了话题：“坊间都说父皇是昏君，我原先不信，可他那么对你，那么对那些谏官……流云你若真有通天的能力，又为何什么都不做。”

“殿下，你输了。”流云叹了口气，他看一眼棋盘，落下最后一子，然后抬头对若卿无奈苦笑。从小到大，她在对弈上从未赢过他一局。

“也只有殿下明知会输，却还一直来找我对弈。”流云长袖拂过棋盘将棋子收起，而后他把一杯茶递到若卿手边。“殿下，你不可能赢我的。”

若卿接过瓷杯轻抿了一口，眼神偷偷从手背上透过去，望着流云的侧颜。他们相遇快满十年，可这十年来他的容貌始终未变，在长大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流云你知道的吧，父皇已经为我选定了驸马。”司马若卿放下茶杯对流云说。